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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本篇為革力士視角
我們在前往舊金山的路上,遇到了一隊五人士兵的攔截,獲選者也不想多生事端,便前去和他們談判,希望能夠以和平的方式放行。然而我看到了--英克雷軍,錄像上的影像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面前。我不會認錯的,其中一位正是錄像上有參與屠殺死爪的士兵。
殺害同胞的仇人,無法原諒!即使有人阻止我,我也要為甘德他們復仇!
我違背了獲選者的要求:「待在原處,不要輕舉妄動」,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去。當我正準備脫下掩飾真面目的長袍,準備投身戰鬥之際,卻發現獲選者突然間舉起了槍朝向英克雷軍掃射……
事情總是發生得如此意外和錯愕,那時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:獲選者發瘋似的掃射,子彈不斷穿透過英克雷軍的動力裝甲,噴出大量的血柱。由於這攻擊來得太過突然,那些人完全來不及反擊,便隨即一個個倒下,僅有其中一人在垂死之際拿出雷射槍朝她射擊,雷射命中了左大腿,燒出了焦黑的彈孔,但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,仍然持續攻擊,直到同行的同伴隨後趕到,強行將她的武器奪下才停止攻擊,當然那五名英克雷軍早已命喪黃泉,成為荒野中的輻射遊魂。
就像鏡子的反射一樣,獲選者代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,也因此我才能以第三者的角度冷眼旁觀仇敵在驚恐中墜入地獄,也從獲選者的失控中看到了自己。明明當時的我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,發洩怨恨,但現在看來總覺得有種怪異的不適感。
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獲選者稍微冷靜下來,蓋西迪緊急為她不斷出血的傷口止血包紮之後,她低著頭輕輕說了聲:「對不起。」
「女孩,妳沒有做錯什麼,所以根本不必道歉。」
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因為獲選者受了傷,我們便在此暫時駐紮營地。她的傷口有點發炎,在打了抗生素和治療針後,便讓她進帳篷休息。
只是,我們心中的疑惑,一直未能得到解答:為何獲選者會突然性情大變?是什麼原因造成的?
在一片靜默之後,史力克突然開口,說出驚人的消息:「我們有見過這樣的獲選者,骨頭爺爺說:那是憤怒的魔鬼附上了身。」
「你說什麼?史力克,說得更清楚些!」訝異的蓋西迪,揪著史力克的肩膀,
「在丹恩城,獲選者把奴隸販子全變成了靈魂,伊克也知道。」史力克接著說道。
獲選者的過去,是發生了什麼事?
「獲選者要奴隸販子老大放了伊克,但是奴隸販子老大要求很多錢才肯放人,後來獲選者說要再次和奴隸販子談價錢,便留我和骨頭爺爺在酒店,一個人過去。一個晚上之後,獲選者帶著伊克回來了。我們後來協調丹恩幫派之間的火拼,得到了許多武器,沒多久獲選者就和我們說她打算掃蕩丹恩的奴隸販子基地,解放奴隸。」
史力克彷彿要讓骨頭爺爺喘息似的吸了吸鼻子,「你們也知道骨頭爺爺和我都痛恨奴隸販子,所以當時也沒有多想,只是覺得這行動實在是太棒了!說不定也能找到我的妹妹。但是掃蕩行動當天,就像今天一樣,她被憤怒的魔鬼附身了,殺紅了眼,在奴隸販子老大身上開槍打到子彈用完。我們那時花了好大的力氣,才讓獲選者冷靜下來。」
其他人聽了,沒有任何人說話,然而我卻無法理解史力克所敘述的事情是代表何種含意,因此眼神投向了蓋西迪,希望能從他那裡獲得解釋。也許蓋西迪發現了我疑惑的眼神,但他只是長聲喟嘆道:「雖然無從得知是不是被強迫的,但大概是這樣吧--用身體換取其他的代價,就是這麼簡單,也是如此殘酷。」
「革力士,如果你還是無法理解的話,就先把這件事放一邊吧。不要向獲選者追問,以免對她造成再度傷害。」
「不……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。」
有一些不好的記憶從潛意識裡被勾起,然而那似乎並不是我的親身經歷,而是刻畫在基因密碼之中的--父親的記憶,以及族人的記憶。
單方面的暴力,強迫的性行為,在調戲之後便開槍射殺,長輩們從英克雷軍那裡見證過的殘忍場景隱約從腦海中浮現,那是給後代們的警惕--英克雷軍並非是可以信任的對象,但現在說這些,都已經太遲了。
現在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蓋西迪所說過的:好好看著獲選者。我也不想再讓她承擔了我的仇恨,而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了。
當晚,獲選者因為傷口受到感染而有些發燒,我們距離舊金山還有一天路程,只好先露宿野外。
在巡邏營地的時候,遇到了另一位伙伴,帶著超級重力拳套的變種人馬可世走了過來。變種人是浸泡過FEV病毒的人類,受到病毒的影響,會獲得強大無比的力量和生命力,但代價是全身長滿綠色的疣和膿包,以及喪失絕大部分的智力和記憶力。不過也有能夠保留智能的例外存在,例如眼前的馬可世--礦業城市破碎丘的警長,另外據說他在從前的變種人與人類的戰爭中,還是是變種人一方的領導者--教主的左右手。
「革力士,這幾天夜晚的巡邏辛苦你了。」
「不會,馬可世先生。」
「不用加上先生,對變種人來說多了稱謂反而更容易忘了自己的名字。」馬可世直爽地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道,「今天由我來巡邏吧。很久沒有執行警長的工作,筋骨都生鏽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我點點頭。
變種人和死爪,這是個讓人類聞風喪膽、感到恐懼的怪物組合,現在卻正十分平和地彼此談天交流中,在旁人眼中看來應該會直呼不可思議。
今晚的夜空非常晴朗,看得到又大又圓的皎白月亮。這時,我想起了一個從前就很想問的問題,也就是前不久才問過蓋西迪的問題:「馬可世,為什麼你會想要加入獲選者的隊伍?你在破碎丘的警長工作不要緊嗎?」
「獲選者在破碎丘幫我解決掉很多麻煩,而且破碎丘的事務都已經上軌道了,變種人與人類之間的衝突矛盾也暫時消弭,我離開那裡也沒什麼關係。再說……」馬可世停頓了一下,「獲選者的邀請只是個契機,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尋找教主殘存的部隊,告訴他們:戰爭已經結束了。」
聽到最後一句話,心臟突然一陣刺痛,因為那同時也是第十三號避難所的死爪們所共同冀望的夢想,但這夢想最終也只是流於烏托邦的空想罷了。
「只怕是英克雷軍和FEV病毒還存在的一天,戰爭就不會結束。」
戰爭……戰爭永遠不會改變,也不會結束。我自嘲地反駁道,然而這種充滿憤世嫉俗的嘲諷,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堪入耳。
聽了我的話後,突然間,馬可世的眼神迅速轉為警醒,他充滿警戒意味地回問:「革力士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?」
嘴角勾起,充滿苦澀地笑了笑。也許,這樣的笑容看起來應該是十分猙獰的吧。
「第十三號避難所的死爪就是知道了太多事情,所以才會被滅口。這一點,其實我自己也很清楚。」